是的父皇,戴神医用‘忧思过度’解释。
"
“他忧思个什么?我们又不会怎么他,打几下板子罢了,能有多大事儿!”
朱元璋愤怒说道。
朱标沉默片刻,随后问道:“会不会是因为那歌妓的死?”
朱元璋停顿了一下,心中暗自叹息,早知这小子如此在意,当时就该偷偷处置那个歌妓了。
昨日看到李伟的激烈反应虽让他有所顾忌,但当众下令的话已出口,绝不可能收回。
“罢了,既然他真病了,就让他养两天吧,过些日子自然会好。
"
朱元璋皱眉道。
朱标轻轻点头,此事并无他法,恩已施,人死不可复生,只能看他何时想通。
李伟家中,服用戴思恭所开之药后,病情好转,这位老御医的医术果然高超。
休息两日后,心情逐渐平复。
经此一事,他也明白以后行事必须更加小心。
他可以无所谓,朱元璋无意杀他,他人也无法加害,但身边之人却不行。
在明朝待了一年多,他已不再是孤立无援的状态。
正在李伟养病期间,一名太监登门,传达朱元璋旨意,宣他入宫。
朱元璋说的两天期限一到,立刻派人来唤他。
李伟虽不愿见他,但圣命难违,不敢再如从前般放任自流,只好整理衣冠,随小太监进宫。
乾清宫,李伟许久未曾踏足此处,自他因事被贬至教坊司后,入宫的机会寥寥无几。
之前的几次,他都是前往武英殿或奉天殿这样的外朝之地,而乾清宫,按理说是太祖朱元璋休息的地方,处理政务一般不在此处,能踏入此地的无一不是朝廷重臣或是皇帝身边的亲信。
曾经的李伟可以自由出入乾清宫,旁人看来,他便是真正的皇帝心腹,备受倚重。
即便到了现在,他与蓝玉都遭了罪,一个被太子亲自探望,一个负伤还要奔赴战场,对比之下,众人看得清清楚楚。
若撇开现代观念,单从明朝的等级制度看,朱元璋对李伟的信任确实深厚,称得上宠爱也不为过。
但李伟却不这么认为,他来自未来,心中始终将朱元璋视为剥削者,甚至是滥杀无辜的暴君。
“微臣拜见陛下,陛下龙体安康!”
李伟恭敬地躬身行礼,态度前所未有的谦卑。
朱元璋看他如此,脸色并不好看,若是在过去,他会为此感到高兴,但现在却不然。
“罢了罢了。
"朱元璋摆摆手,语气平淡。
“谢陛下!”李伟谢过后,又转向旁边的朱标行礼,“见过太子殿下。
"
朱标急忙说道:“李大人无需多礼。
"
“谢殿下!”
李伟挺直身体,目光低垂,静静等待朱元璋的指示,姿态俨然一副忠诚之臣的模样。
朱标瞥了他一眼,又看向父亲。
上次他与父亲争执时,李伟在一旁看戏,本以为这次风水轮流转,他也会来看笑话,然而如今的情况却让他意外。
“听闻你生病了,现下如何?”
朱元璋换上一副慈祥的表情,先是对李伟表示关切。
“谢陛下关怀,微臣身体已无大碍。
"
“嗯,这便好。
"
朱元璋点头,随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话:
“朕知你心软,怜惜那女子无辜受难,其实朕也不想枉杀好人。
只是那时情势所迫,你以下犯上,那些勋贵正好有了借口,朕总得有个交代呀。
朕不妨直说,当时北伐大军即将出征,朕既想护你周全,又不想因此影响诸将的士气。
李善长提出的这个办法虽非完美,但在当时却是最优的选择了。
"
李伟听完这些话,心中有些愤懑,若是往日,他定会怒斥,可这一次,他选择了沉默。
李善长所言之词,不过是将李伟与蓝玉归为无辜一方,把过错推给徐瑶以美色诱人的举动。
这话虽属无稽之谈,可众人装聋作哑倒也可当作一种解决之道。
然而,当时朱元璋已经决定对李伟和蓝玉施以杖刑,并且两人都受了惩罚。
以他的威严,若真想保全徐瑶,此事便该就此结束。
但他还是处死了徐瑶,无非有两个可能:一、他本就想杀她;二、一个乐伎无关紧要,死了更好,那就让她去死好了。
李伟不知晓徐瑶的真实身份,自然认定是第二种情况。
朱元璋和朱标等人的确未曾在意一个乐伎的生死。
朱元璋见他沉默不语,苦口相劝:“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,你懂吗?”
“臣感激陛下的恩德!”
李伟并未多言,只是谦恭地谢恩。
朱元璋眉头皱起,显然察觉到这小子心里有怨气却不愿表露。
“不过就是一个乐伎罢了,值得你如此挂怀?”
李伟听后,胸中怒火难耐,嘴角微微颤动。
朱元璋盯着他,不悦地说:“有话就说,有怨就发!”
李伟低头说道:“臣无话可说。
"
“你这是放屁!朕命你说话!”朱元璋大怒。
李伟的脸皮微微抖动,很想直接顶撞回去,但徐瑶的死让他警醒,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,却不能不替他人着想。
“父皇,息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