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孛牙觉得,陛下没砍了自己脑袋都算是顾念旧情了。
武从文看他一副要哭的样子,眼睛一瞪骂道:“给老子憋回去!七尺高的汉子,你是娘们儿啊?!”
耶律孛牙被骂了不但不生气,反而高兴的咧起了嘴,只是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
想当初与陛下初识,自己可没少吃瘪挨骂,如今那种感觉又回来了。
陈二狗也无声的笑了,他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武从文的人,甚至比几位娘娘都要了解。
大郎哥军伍出身,要是跟谁客客气气的,那就是根本没把对方当成自己人。
武从文看着耶律孛牙那副又哭又笑的模样,也是摇头不已,突然板起脸来问了一个问题:“有鹰巢方面的消息吗?”
耶律孛牙的神情也是瞬间严肃起来,郑重其事的抱拳躬身,明显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尚未发现有何动作。”
武从文也眯起了眼,声音仿若昆仑山顶的万年寒冰,“狗东西,看来是想和蒙古人合作了!”
陈二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心说:“大郎哥是如何看出来的?那群混蛋看来是活到头了......”
他正想着,武从文突然站起身来。
“传令各部,休整结束,三日后启程西进!”
陈二狗脸色大变,一改往日里从不多言的习惯,不自觉的上前一步劝道:“陛下......”
武从文抬手打断,盯着对方,语气坚定:“去办吧!”
“是!”
陈二狗不再犹豫,躬身领命而去。
待到大帐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,武从文抬手摸了摸胸口。
那里揣着两封信,一封是柳谦益的,另一封是潘金莲的。
两封信的内容不尽相同,却同时提到了一件事,说明情况已经很糟糕了......
叶密立城外的契丹营地很快忙碌起来。
武从文所说的西进可不仅仅指军队,他要将西辽的中心由叶密立西迁到虎思斡耳朵。
不仅仅是因为虎思斡耳朵的条件要比这里好,更重要的原因是契丹人在叶密立经营的时间太久了!
这个计划不是临时起意,而是从去年冬天就开始筹划准备,并且得到了耶律丹的全力支持。
作为曾经亲身上阵博弈的大辽长公主,别看耶律丹这几年在汴梁不显山不露水,低调得很,实际上比任何一个宫中姐妹都要更懂得政治斗争的残酷。
临行前,武从文见了一位老朋友。
海力木如今已经是往来东西的大豪商了,手下商队十几支,每一支的规模都有数百人。
可他再见到武从文却还是没了当年的随意,天知道当年那个出钱搭伙的汉人,竟然会是大武朝的皇帝陛下。
看着海力木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,武从文笑着把他从地上拉起,主动开口调侃道:“老行头,听说你这两年买卖做得很大啊?”
海力木勉强挤出个笑容,“都是托了陛下福气的嘛~”
武从文又一次听到的那熟悉的味道,顿时哈哈大笑。
笑完了模仿着对方的腔调调侃道:“唉~也是你自己有头脑,肯吃苦的嘛~”
海力木有些尴尬的咧嘴陪笑,心里的紧张却莫名少了不少。
武从文拉着海力木的手问道:“老行头,你现在开始卖瓷器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