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客室内的气氛忽然一滞。
唯有金生水摸牌之后,忽地大吼一声:“自摸!”
他将麻将重重砸在牌桌上,推倒手牌,强忍着激动报牌:“大四喜,这辈子头一次,列位不好意思了!”
会客室的气氛又是一变,贺怀洲抛出来的话题被迫暂停。
三人满是诧异地一遍又一遍清点金生水的牌,以防诈胡。
可是三双眼睛都没能找出一点问题。
仅仅是这一把就瞬间吸干了三人的裤兜。
贺怀洲履行了他在开局前的放话,满是遗憾地宣布今晚的牌局就此结束。
这才哪到哪啊,就这么结束了?
金生水忽然有些后悔。
在老方的眼神逼迫下,金生水很大度地免去了三人不足的赌资。
贺怀洲亲手将桌盖合上,以表明自己严于律己的作风。
牌局结束,但话题继续,会客室开始发挥原本的作用。
可是,师徒三人面面相觑,都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金生水不清楚师父和师弟的想法,就他自己而言,他根本不想掺和这个机制,守住大明就已经足够劳心劳力的了,更不用说守护世界了!
这苦差事,爱谁谁干!
他用沉默表明态度。
但是贺怀洲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,他摸摸干瘪的口袋,含笑点名:“小金,你年纪最小,你先说!”
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?
老头不会是输急眼了,蓄意报复吧!
金生水脑子急速运转起来,这个联合应对机制的头头至少得是甲级,因为需要压制新欧和北星盟的Ω级超凡者。
而大明符合这一条件的屈指可数。
无非就是老方,自己,陆粱,还有鸿崖。
想要统合全世界的超凡力量,除了需要碾压一切的实力,还需要强大的政治手腕。
如此一来,就剩下老方和鸿崖这两位在大明官场混了几十年的白骨精了。
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看自己不爽的老方,金生水果断做出了决定:
“贺相,我认为大都护要硬实力有硬实力,要软实力有软实力,软硬兼备,是会长的最佳人选!”
贺怀洲莞尔,问道:“你俩是师徒,但看你的意思,你似乎对你师父意见很大啊!”
金生水刻意不去回应老方似要砍人的目光,讪笑道:“贺相,举贤不避亲,我是真心实意推荐大都护的,在人情世故这一块,作为徒儿的我在师父面前就是个新兵蛋子!”
方绩恪伸手揪住金生水的耳朵,用力撕扯:“小兔崽子,口出狂言……”
金生水疼得龇牙咧嘴,但还是不忘竖起另一只耳朵凑上去:“您要是手累了,不妨换边儿?”
方绩恪脸都黑了,揪住劣徒的两只耳朵一起蹂躏,还觉得不解气,又揪住劣徒的脸狠狠揉捏。
陆粱看得十分意动,三番五次想要伸手,但终究碍于场合,没好意思。
贺怀洲乐得见不给自己留一个子儿的家伙吃点苦头。
方绩恪见劣徒脸都肿了,方才放手。
方绩恪也是第一次当师父,对于如何管教徒弟这一块就是锦衣卫小旗的水平。
关键是两个徒弟都足够让他头疼的。
一个性格顽劣,行事跳脱,像泼猴。一个……甚至至今都不愿意当面叫声师父!
方绩恪暗暗叹了一口气。
不过教训过后,他心情好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