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双眼瞪圆,神色惊恐。
她脑门沁满冷汗,将脸妆搞得乱七八糟,就像一张大花脸。
“好久不见,花脸婆!”
少年的声音清朗欢快,就像防波堤后清澈的海波。
可是落在女人耳中就是阎王催命的低语。
“你似乎老了不少”,金生水好奇地打量着女人,就像是偶遇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。
“还记得我吗?”
金生水向前踏出一步,轻轻踩在防波堤上。
女人先是本能点头,又立即摇头否认。
金生水嘴角上翘:“可是,看你的反应,你一定还……记得我!”
女人眼前一暗,被少年的影子遮挡,她吓得紧闭双眼,不停地摇头。
金生水摇摇头似在惋惜:“你记性那么好,应该记得那些惨死在海运途中、手术台上、妓馆、黑煤矿……的孩子们吧!”
金生水逼近一步,从怀里掏出一块大金砖,展示给三人。
大背头自买家回复那一秒就无法动弹了。
他惊骇之余,迅速得出结论来人一定是组织曾经交易的孩子。
对方是来复仇的!
可当他看清楚来人的脸时,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,要不是莫名的力量束缚着,他会瘫软在地。
交易儿童……大明内阁资政……
多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身份,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天方夜谭。
组织究竟做过什么?
大背头上级的裤子已经湿了。
他比大背头入行早,知道得更多,也更加了解一号,他猜测过很多一号最近行为异常并急于跑路的原因,唯独没想过一号居然惹上了这一位……
他感到极其荒诞!
海风轻柔但刺骨。
三人的恐惧从骨头缝里往外渗。
金生水将金块展示一圈之后,收回在手里掂了掂,笑道:“这一块金子正好重达四百斤,加上订金,买下那两个孩子绰绰有余了吧?”
三人只是一味发抖。
“回答我!”
金生水声音低了几分。
三人齐齐回答:“是!”
金生水脸上地笑意恢复如初,他踱着步自嘲:“想当年我才值20贯大明宝钞,才相当于20克金子,这才几年,还真是应了物是人非这个说法!”
金生水止步,看向女人:“你说是吧,花脸婆?”
女人眼泪鼻涕同时失禁,眼底只剩下祈求。
金生水觉得意尽阑珊。
他记得当年的花脸婆可谓是意气风发、巧舌如簧,可眼前的女人却叫他无比失望。
东阳照着金砖,反射出惹眼的金芒。
大背头上级被金芒照脸,下意识闭眼,一声闷声之后,他感受到满脸的温热。
粘稠的触感顺着眉毛一路往下流,在下巴汇聚时已经冰冷。
他不敢睁眼。
很快,冰冷再度被温热覆盖。
如此反复。
大背头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举起金砖一遍又一遍地砸在一号的脑袋上。
血液混合着肉块、脑浆和骨片在东阳下飞溅。
大背头终于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,金子和脑袋哪个更硬?
原来脑袋在金子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啊!
一块黄白相间的组织落下,吧唧一声黏在大背头的眼角。
他能感受到清晰的蠕动!
他大叫了一声,眼底迅速充血。
他失去了呼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