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晁盖岌岌可危之时,武松早已瞧见这边形势危急,死命冲杀了一阵,终是来到晁盖身前,勉力挡住史文恭和曾涂二人,但甫一交手,就知眼前二人武艺绝不在自己之下,尤其是那史文恭更是高深莫测,武松甚至觉得他此刻恐怕还未尽全力!
武松知晓此地不可久留,便打算以一己之力挡住二人片刻,同时高声呼喝着让身边的刘唐带着晁盖先走。晁盖虽然面上觉得太不光彩,但眼下形势比人强,况且再不走,今日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,于是也只好被刘唐拉着往外突围。
武松与史文恭、曾涂二人又斗了十数合,渐渐感觉压力陡然变大,又瞅见远处刘唐已经带着晁盖快要冲出包围圈,也不打算继续与二人斗下去,便故意卖了个破绽,引得曾涂来攻,从而趁机跳出包围圈,打算寻机早点突围出去。
就在这混乱得如同沸水翻涌的战场之上,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,一支裹挟着死亡气息的冷箭,宛如暗夜中的夺命幽灵,从浓稠的黑暗里疾射而来,带着不容闪避的凌厉劲道,正中晁盖面门!
晁盖毫无防备,瞬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,直直地从马上重重跌落!
附近一众梁山头领见晁盖竟遭此突袭而受伤,原本稍微恢复了些许抵抗之力的梁山兵马再次如散沙般大乱。刘唐双眼瞬间瞪得滚圆,眼眶似要炸裂,满脸尽是惊惶与担忧,他不顾一切地嘶吼着,犹如一头愤怒的猛兽,猛地冲向晁盖身边。
只见刘唐迅速俯身,双手稳稳地将晁盖扶起,声音早已因焦急而变得无比沙哑,对着晁盖的耳畔大声呼喊:“天王,你怎么样了?快醒醒啊!”
晁盖此时面色如纸般苍白,毫无一丝血色,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鲜血,顺着下巴蜿蜒而下,洇红了前襟。他气息微弱,胸膛艰难地起伏着,每吐出一个字都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,颤抖着、艰难地说道:“刘唐,我……我不行了……”
好在林冲素有先见之明,战前便隐隐觉得此次偷袭凶多吉少,在晁盖出发没有多久后,便早早与卢俊义商定接应之策,二人各率一支精锐人马,在两军交战的不远处严阵以待。
此时,林冲这边甫一接到晁盖等人遇袭的消息,便立即飞身上马,领着身后众将向晁盖方向进发。不消两个时辰,林冲大军便已与曾头市兵马短兵相接。
只见林冲手中丈八蛇矛寒光闪烁,恰似一道黑色闪电,率先冲入敌阵。那气势,当真如怒目金刚下凡,神威凛凛,所经之处,敌兵或被蛇矛刺中,惨叫着倒地,或被战马撞飞,四散奔逃。
而另一边,卢俊义也在差不多时间赶到此处,当下见林冲大杀四方,自己也是不甘示弱,舞动长枪,身形灵动,穿梭于敌群之中,如入无人之境,每一次出手,都带出一片血光,将曾头市兵马杀得丢盔弃甲,节节败退。
在林冲和卢俊义的带领下,梁山的援军如汹涌的潮水,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,义无反顾地冲向曾头市的大军。曾头市的士兵们原本凭借着主场优势和出其不意,已将晁盖率领的梁山兵马打的溃不成军。
但此时突然遭逢林冲和卢俊义两路的强力冲击,又见梁山援军那浩浩荡荡的阵容,旗帜蔽日、金鼓喧天,心中顿时慌乱起来,脚步也开始不自觉地往后退,彼此间的队列变得松散不堪。
林冲在乱军之中,早已目光如电,紧紧锁定了曾涂。曾涂身为曾家五虎之首,原本正指挥着士兵抵挡梁山攻势,眼角余光瞥见林冲冲来,心中猛地一惊,就像被冷水从头浇到脚,虽然自己还从未与其交手,但此前早已从史文恭口中得知,此人武艺还在教师史文恭之上,而自己甚至连史文恭都还稍逊一筹。
但此时战场混乱,周围都是士兵涌动,曾涂根本无处躲避,更何况自己身为主将,如果此刻就此退缩,恐怕日后在曾头市中便再难抬头,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老二、老三他们?他们几人可是觊觎自己这个位子很久了。
想到这里,曾涂只能强打精神,硬着头皮应对。林冲距离曾涂越来越近,猛地大喝一声,震得周围士兵耳朵生疼。紧接着,林冲手中那杆蛇矛,寒光闪烁,如同一道闪电,裹挟着无尽的力量,直刺曾涂咽喉。
曾涂虽然也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抵挡一二,但不知怎么手下就是慢了那么几分,还不待举起兵器格挡,就只觉得脖子一凉,然后瞪大了双眼,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地被林冲击中。片刻后,曾涂的身体彻底失去力气,缓缓倒下,溅起一片尘土。
与此同时,卢俊义那边则继续舞动手中长枪,在敌阵中往来冲突,如入无人之境。苏定与曾密二人联手围攻卢俊义,却丝毫占不到上风。卢俊义枪出如龙,左刺右挑,枪尖闪烁寒光,瞬间便将苏定、曾密斩杀,二人的尸体横陈在战场上,被往来的兵马肆意踩踏,不多时便已入一滩烂泥一般。
曾魁、曾升见己方将领接连被杀,士兵们士气低落,已然呈现溃败之势,心中暗叫不好,对视一眼后,不顾周围士兵,转身就想要逃跑。然而林冲眼尖,早已发现二人动向,又怎会轻易给他二人逃命的机会?随即立刻策马追去。林冲的骏马四蹄翻飞,速度极快,很快就追上了曾魁、曾升。
甫一近身,林冲手中蛇矛连连挥动,曾魁、曾升虽然相比普通梁山头领要强上一些,但遇到如林冲这般的绝世猛将,又岂是能够抵挡的了的?不过几个回合,林冲便将曾魁、曾升一一刺死。
曾索见己方死伤惨重,大势已去,无奈之下,只得招呼着不远处的史文恭,一起带着残兵败将,狼狈地逃回曾头市中,紧闭城门,不敢再轻易出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