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飞见童贯面如土色,额间冷汗直冒,眼神中尽是藏不住的惧意,心中瞬间明白局势危急,来人定是厉害至极。
岳飞深吸一口气,策马挺身而出,神色坚毅,开口说道:“童大人,各位,事急从权,你们速速先行赶路,我岳飞愿单枪匹马,留下抵挡一阵,待杀散敌军,我再与各位汇合!”
童贯望着眼前这位英勇无畏的后生,眉头紧锁,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,急切劝道:“岳飞,这王焕久经沙场,武艺高强,手段狠辣,你孤身一人留下,这简直是深入龙潭虎穴,恐有性命之忧啊!”
岳飞听闻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,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芒,回应道:“童大人但请放心,我自幼习武,历经无数战阵,对自身武艺与应对之策自有分寸。此刻分秒必争,你们快些离开,莫要因我耽误了宝贵时间,误了大事。”
话音刚落,赵勇、钱忠、李信、卢风四人对视一眼,纷纷上前一步,目光坚定,齐声表示愿意留下与岳飞并肩作战,共抗强敌。岳飞见状,神色动容,却依旧果断地摆了摆手,言辞恳切道:“几位大哥,你们皆是忠义之士,这番情谊岳飞铭记于心。但当下童大人与肃王安危关乎重大,需有人全力护佑。你们身负护卫重任,这一路凶险,童大人和肃王离不开你们。这里的战事,便放心交给我岳飞便是。”
众人见岳飞心意已决,言辞间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敢,深知此时争执无用,只能将满心担忧与敬佩藏于心底,不再多言,整顿行装,带着童贯等人匆匆继续赶路。
王焕见仅有一名少年孤身拦住去路,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诧异。他久镇边关,戍守四方,多年来远离京城,而岳飞则一直在京城禁军之中,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职责,二人此前从未有过相见之机,彼此面容全然陌生。
王焕稳稳勒住缰绳,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,将岳飞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,随后扯起嗓子,声若洪钟般高声喝道:“小娃娃,你究竟是何人?为何胆大包天,敢阻拦我等前行之路?还不速速让开,倘若不然,休怪我手中大刀无情,绝不轻饶!”
岳飞听闻此言,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那笑容之中带着年少轻狂的不羁与无畏。他不卑不亢,声音清朗地回应道:“你这老儿,莫要在此嚣张跋扈。我乃岳飞,今日既在此处,定不会让你伤了我家大人分毫!我定要护他一行周全。”
王焕一听这话,顿时火冒三丈,他纵横沙场多年,历经无数腥风血雨,身经百战,战功赫赫,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对他这般无礼地说话。怒不可遏的他,猛地挥舞起手中大刀,刀光闪烁,呼呼生风,同时怒声吼道:“好你个不知死活的黄毛小子,今日便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王焕在沙场上拼杀积累下的真本事!”
言罢,双腿用力一夹马腹,胯下骏马嘶鸣一声,如离弦之箭般,朝着岳飞迅猛冲了过去。
岳飞见王焕来势汹汹,却毫不畏惧,稳了稳心神,挺枪迎上。他手中长枪如龙,在日光下闪烁着银芒,舞动间,恰似一条银色的蛟龙破云而出,上下翻飞,招式凌厉至极,尽显不凡功底。
而对面的王焕,手中大刀虎虎生风,每一刀劈出,皆裹挟着千钧之力,似要开山裂石。刹那间,两人身影交错,战在一处,刀光剑影闪烁,兵器碰撞之声恰似密集的鼓点,不绝于耳。
王焕在军中威名赫赫,他出身行伍,自底层一步步摸爬滚打,历经无数残酷征战。其刀法在血与火的磨砺中日益娴熟,战场的腥风血雨铸就了他丰富的实战经验,堪称老谋深算。往昔在军中演武之时,也就只有堪称“大宋第一人”的周侗可以稳胜自己一头,其余诸人,王焕自问皆可以战而胜之,对手便是再强,最多也就是与自己打个平手。
但此次面对岳飞,初时,他瞧岳飞年轻,心中难免轻视,只当是个初出茅庐、空有一腔热血的小将。然而,不过短短几招过后,王焕便觉情形不对。岳飞手中长枪犹如灵蛇,变幻莫测,枪法精妙绝伦,一招一式间衔接紧密,毫无破绽可寻。而且眼前这个小将招式之间似是有些故人的影子,让王焕觉得有几分熟悉,但此刻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招式究竟还有谁对自己用过。
不仅如此,岳飞臂力也极是惊人,王焕自问勇武过人,但每一次手中大刀与岳飞枪刃相抵,那股强大的反震之力,都震得王焕手臂发麻,心中不禁暗自吃惊,知晓今日遇上了劲敌。
两人你来我往,又斗了五十余合。王焕只觉双臂愈发沉重,每一次格挡岳飞凌厉的枪招,都震得虎口生疼,心中暗自叫苦,今日算是撞上硬茬子了。若是自己能够再年轻个二十岁,或许还能有一拼之力,但如今自己年事已高,再这般缠斗下去,自己这身老骨头,怕是要交代在这儿。
王焕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,此刻也不在乎是不是以多欺少,猛地大喝一声:“兄弟们,一起上,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!”
身后那些久经沙场的骑兵,平日里就对王焕唯命是从,此刻听到号令,仿若饿狼见了猎物,纷纷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器,呐喊着朝着岳飞冲了过去,马蹄扬起阵阵尘土,气势汹汹。
岳飞目光如炬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心中不禁一紧,可脸上却毫无惧色,多年征战铸就的沉稳,让他在这危急关头也毫不慌乱。只见他手中长枪如龙蛇舞动,枪缨翻飞,施展出浑身解数,将周身防守得密不透风,水泼不进。
然而,双拳难敌四手,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众多敌人,包围圈不断缩小,岳飞所承受的压力也如泰山压顶般,越来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