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略一迟疑,还是迈步迎上前去,对着领头的童贯拱手行礼,又与王进、史进、岳飞、李师师、赵勇等人一一见过。此刻因宋徽宗在旁,周围人多眼杂,李师师也不好有什么逾规之举,只是与林冲礼貌相见,但一双美目仍在林冲身上停留许久方才依依不舍的挪开。
而后林冲目光落在宋徽宗赵佶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。片刻后,林冲躬身抱拳,恭敬说道:“草民林冲,见过圣上!”
其他梁山头领虽然早已私下听闻徐宁、索超等人言说,那锦衣玉袍之人便是当今圣上,但梁山之中皆是江湖好汉,对皇家人氏根本不感冒,因此也没有像普通民众一般直接跪拜倒地。此刻见林冲如此行礼,众人心领神会,随即也纷纷学着林冲模样行礼。
赵佶看着眼前众多梁山好汉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微微抬手,说道:“众卿不必多礼。朕落难至此,多谢各位仗义相助。”
林冲听后,不卑不亢地回应道:“圣上安危,乃天下大事。我梁山众人虽居草莽,亦知忠君爱国。只是山寨简陋,恐难周全,还望圣上海涵。”
说罢,便安排众人将赵佶等人妥善安置在山寨边缘的营帐中,每日好酒好肉招待。
赵佶倒并未在意林冲等人对自己只拜不跪。毕竟自己一路上东躲西藏,提心吊胆,如今见身边有童贯等朝廷旧将,又瞧这梁山地势险峻,易守难攻,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。他对林冲等人的安排并无不满,反而暗自庆幸自己能在此处寻得一处暂时的安身之所。
在梁山顺利安顿下来一段时日后,宋徽宗赵佶也渐渐适应了山中的生活。虽然陈设用品有些简陋,但山中环境风景倒是极为不错,赵佶本就是个热衷于山水之人,这些时日每天都在小卒陪伴之下游山玩水,好不快活,浑然忘了不久之前自己还是一国之君。
这晚,赵佶应梁山军师吴用的邀请,前往聚义厅参加宴会。
此时,聚义厅内,巨大的烛台上烛光摇曳,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辉煌,醇厚的酒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。众人纷纷举起酒杯,你来我往,高声谈笑,气氛热烈非凡。
然而,林冲身处这热闹场景,心中却始终像压着一块大石头,大宋的安危如阴霾般笼罩在他心头。宋徽宗可以不管,但自己却不能袖手旁观!
待宴席进行到一半,众人微醺,场面稍显松散之时,林冲瞅准时机,私下快步走到童贯身旁,神色凝重,眉头紧锁,低声问道:“童大人,自离开京师已有多日,不知如今京师城内情况究竟如何?我知童贯大人向来手眼通天,此时国中大小事务应都有细作每日前来汇报,远胜过我梁山的探哨。还有,康王赵构他……”
林冲话语至此,突然顿住,眼中满是深切的担忧,仿佛看到了京师正面临的重重危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