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环顾四周,见众人皆投来好奇目光,遂深吸一口气,神色凝重却又难掩激昂地开口道:“各位兄弟,如今我梁山一百零八将座次已定,山寨内部也算暂得安稳。但咱们不能仅将目光局限于这水泊梁山之中,当把视野放诸天下,细细考量国家大事。
当今朝堂之上,高俅那奸佞之徒一手遮天,把持朝政,行事肆意妄为,任用亲信,打压忠良,致使一众正直臣子心生不满,朝堂上下人心惶惶,离心离德。这般混乱局面,引得外敌虎视眈眈,西夏、金寇趁虚而入,烧杀抢掠,边境百姓苦不堪言。
国内亦是民变四处涌起,诸多地方百姓因不堪重负,纷纷揭竿而起。天下苍生正深陷水深火热之中,亟待有人拯救。”
说到此处,林冲微微顿了顿,目光如炬,缓缓扫过众人。只见众人脸上皆露出愤慨之色,紧握双拳,显然对高俅的种种恶行深恶痛绝,恨不能即刻将其千刀万剐。
“诸位兄弟,我林冲近日有幸与肃王赵枢促膝详谈,整整三日,未曾有半分敷衍。交谈之中,在下深切体会到殿下心怀天下苍生,其才略之高,令人折服。他对当下大宋所面临的内忧外患,剖析得入木三分。谈及北方鞑虏的侵扰,肃王殿下痛心疾首,提出以‘连结河朔’之策,联络民间抗金义军,对金军形成内外夹攻之势;
对于朝堂之上的积弊,他主张精简机构,严惩贪腐,选拔贤能之士,为朝廷注入一股清正廉洁的新风。这些策略,无一不是切中当下局势的要害。”
林冲微微顿了顿,眼中满是钦佩之色,接着说道:“若要力挽狂澜,拯救这风雨飘摇中的大宋江山,依我看,肃王殿下正是那众望所归的帝王之选!咱们梁山好汉,自聚义以来,便高举‘替天行道’的大旗,义字当先。
如今国家蒙难,正是我等挺身而出之时。我提议,即刻拥立肃王称帝,以我梁山为根基,发布檄文,号令诸路兵马前来勤王。我梁山向来以忠义闻名天下,天下忠义之士听闻此讯,必然纷纷响应。
到那时,四方豪杰齐聚,同仇敌忾,何愁不能将鞑虏驱除出境,恢复我大宋那锦绣河山!”林冲越说越激动,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,仿佛大宋复兴的盛景已在眼前徐徐展开。
此言一出,聚义厅内顿时炸开了锅。众人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声音嘈杂得好似闹市一般。吴用手抚胡须,那双眼眸微微眯起,脸上带着凝重之色,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,脑海里各种念头飞速转动,思索着此事的利弊得失。
鲁智深本就性急,此时更是按捺不住,将手中那根水磨禅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杵,只听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随后扯着嗓子,大声说道:“洒家觉得林教头这话在理!那高俅,平日里就仗着权势,作威作福,没少干那祸国殃民的勾当,把这朝廷搅得乌烟瘴气。如今听闻肃王殿下素有贤名,若真有本事,能带领大伙拨乱反正,洒家第一个支持他称帝!”
武松在一旁,双手抱胸,听着鲁智深的话语,微微点头,神色间透着几分坚毅,赞同道:“鲁师兄所言极是,我武松自上梁山以来,承蒙兄弟们关照,如今若能为梁山寻得一条光明大道,我愿听从林教头安排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关胜面色凝重,缓缓站起身来,双手抱胸,神色间满是忧虑与审慎,沉声道:“林教头,此事干系重大,实不可草率行事。虽说肃王殿下素有鸿鹄之志,可拥立称帝这等大事,牵一发而动全身,关乎天下大势的走向,还需我们细细思量,从长计议啊。”
林冲目光坚定,直视关胜,言辞恳切,诚挚地说道:“关将军,我岂会不知此事之重。但你且看如今这局势,外有强敌环伺,大宋山河破碎,百姓流离失所,已容不得我们再有丝毫犹豫。若不尽快选出明主,振臂一呼,带领天下豪杰共抗外敌,收复沦陷的失地,大宋必将在这风雨飘摇中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前几日,我有幸与肃王殿下彻夜长谈,其间殿下对天下局势的剖析鞭辟入里,治国理政的方略更是条理清晰,心怀苍生社稷,定能担当起这匡扶天下的重任,带领我等扭转乾坤。”
众人围坐一堂,你一言我一语,各抒己见,这场讨论足足持续了许久。林冲言辞恳切,将拥立肃王称帝的诸多好处与当下局势利弊一一道来,条理清晰且极具说服力。不少人起初心中尚有疑虑,在林冲这般有理有据的陈词之下,内心的天平渐渐倾斜,最终,大部分人都被林冲成功说服,纷纷点头,同意拥立肃王称帝。
而宋徽宗赵佶,自退居山中后,仿佛换了一个人。他对朝堂之事全然不再关心,每日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。晨曦初照,他便在书案前挥毫泼墨,笔锋游走间尽显书法的精妙绝伦;午后时分,铺开画纸,用丹青妙笔勾勒出山水花鸟的灵动姿态;夜幕降临,又一头扎进炼丹房,专注于炼丹之事,对炉火的温度、药材的配比极为上心。
他在山中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得,逍遥自在。对于皇位的更迭,他既没有丝毫的留恋,仿佛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从未给他带来过真正的快乐,也没有生出半点争夺之意,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,他只求在这山林之间,安享自己的这份宁静惬意。
见众人意见达成一致,梁山上下即刻沸腾起来,全身心投入到称帝大典的筹备工作中。山寨里,工匠们如勤勉的工蚁,日夜轮班赶工,那称帝的高台,在他们的一斧一凿、一砖一瓦中,逐渐有了巍峨的雏形。女眷们也不甘落后,于烛光摇曳下,飞针走线,精心缝制着那象征至高皇权的华美龙袍,以及各种庆典所需的绫罗服饰,每一针都缝入了对新朝的期许。